我国低空经济迸发出蓬勃发展活力。据中国民航局预测，2025年我国低空经济的市场规模将达到1.5万亿元，到2035年更有望达到3.5万亿元。2024年与2025年“低空经济”连续两年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其中提到“积极打造生物制造、商业航天、低空经济等新增长引擎”。国家发展改革委低空经济发展司正式挂牌成立，也标志着我国低空经济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发展通用航空和低空经济。工业和信息化部、科技部、财政部、中国民用航空局印发的《通用航空装备创新应用实施方案（2024—2030年）》提出，到2030年，推动低空经济形成万亿级市场规模。低空经济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链条长、辐射面广、带动性强的特点，通过信息化、数字化管理技术赋能，能够与更多经济社会活动相融合，形成一种综合经济形态，与相关领域形成联动发展。然而，我国低空经济发展当前还处于初始阶段，产业以制造板块为主，低空飞行服务、飞行保障体系等板块刚刚起步，各产业板块间相互支撑较弱、协同发展尚未形成，亟待培养一批具有较强专业背景、工程技术、创新能力的高层次复合型人才，解决低空经济发展的技术瓶颈与板块缺失现状。
低空经济的快速发展需要低空技术与工程的基础支撑，涉及航空工程、无人机技术、交通管理等多个领域，各类人才缺口巨大。作为人才培养主阵地的高校，在培养低空经济产业领域的高素质复合型创新人才方面大有可为。近年来，相关高校及时布局国家急需学科专业，建立以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为牵引的学科设置调整机制，设立飞行器设计与工程、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无人机系统工程以及智能飞行器技术等专业，不断满足低空经济对创新型和复合型人才的需求。2024年下半年，教育部超常布局急需学科专业，全国有6所高校增设“低空技术与工程”新专业，所涉及的低空经济相关领域范围更广、应用场景更新，是前沿交叉学科领域新的学科生长点，有利于促进基础学科、应用学科深度交叉融合，培养大批创新科技人才。
构建学科交叉融合体系，对于培养低空经济产业急需人才具有重要意义。从现实需求来看，低空经济涉及航空工程、人工智能、电子信息等多个学科领域。只有打破学科界限，实现深度交叉融合，才能培养出适应低空经济发展需求的复合型人才。在实践探索中，部分高校已取得一定成效。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将飞行器设计、空域管理等多学科课程有机整合为“低空经济与智能系统”微专业，使学生能够系统地学习和掌握多学科知识与技能。北京邮电大学创新跨学院办学模式，重点关注新型信息网络和数智底座建设，构建了覆盖低空技术、通信网络、硬件开发等方向的课程体系，旨在提升学生创新能力，满足产业对复合型技术人才的需求。
深化校企合作，推动高校人才培养方案与企业需求相匹配。高校和企业共同投入资源，针对低空经济领域的关键技术问题进行联合攻关，不仅能够提高高校的科研水平和创新能力，还能将科研成果转化为实际生产力，为学生参与科研实践、提升综合素质提供契机。在机制层面，通过定期举办产业技术论坛、共建联合实验室、开展横向课题攻关等多种形式，持续完善“产学研用”协同创新生态，能够确保校企双方协调合作事宜，保证校企合作的顺利进行和人才培养的质量。不少地方也出台相关政策，鼓励高校与企业开展低空经济领域的校企合作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税收优惠等，降低企业的合作成本，提高企业的积极性和参与度。例如，《武汉市支持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提出，鼓励低空经济领域科技型企业依托高校院所建立企校联合实验室，支持首次纳入高新技术产业统计名录的企业建立企业研发中心，并给予建设补贴。相关政策为鼓励校企合作，共促低空经济产业发展提供了保障。
在低空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实践教育对于人才培养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一方面，可以在课程设置中增加实践课程的比重，提高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也可将场景化教学与产教融合作为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有效途径，通过真实场景的模拟和再现，让学生更好地理解消化所学知识和技能。另一方面，积极采用项目式学习、案例教学等方法，提高学生的创新实践思维。例如，学生可以参与低空飞行器的设计、制造、飞行等项目，通过实操加深对所学知识的理解和应用；或通过组织学生参加各类低空经济相关的竞赛和创新创业训练计划，提高他们的实践能力和综合素质。
工业级无人机在国内无人机产业结构中的占比正不断增长，至2025年占比已达69.5%。而工业级无人机通常是中小型或大型无人机。这意味着，一方面目前国内无人机操控员执照拥有者相比无人机总产量仍有较大差距，并且随着工业型无人机产量不断增加，无人机操控员这一岗位需求还将继续增加；另一方面，围绕无人机操控员执照产生的培训机构与培训岗位，预料也将随着无人机行业发展迎来增长。
人社部2019年发布的《新职业——无人机驾驶员就业景气现状分析报告》就曾预测，未来五年无人机驾驶员人才需求量达到一百万人。未来人才缺口会持续增加到数百万人。此外，2020年该部门发布的另一报告《新职业——无人机装调检修工就业景气现状分析报告》称，预计未来5年我国无人机装调检修工需求量约350万人。无人机之外，低空经济的另一万亿级赛道——eVTOL行业也迎来人才需求快速增长的阶段。
eVTOL全称为“电动垂直起降器”，今年以来国内多家eVTOL主机厂获大额融资，企业研发进程加速，部分企业宣布即将进入量产阶段。未来随着产品进入大规模商业化落地阶段，还将产生大量运营人才需求，“从低空基础设施建设、整机研发生产、低空运营到维修保养，大规模商业化之后整个产业链四大模块都将有非常大的人才需求”。跨学科融合的人才是当前eVTOL企业更青睐的对象。eVTOL在传统的航空基础上融合了电力，是一个非常跨学科的事物。那些一专多能，即在某个专业扎得深，同时能做跨学科横向整合的人才，将是未来行业比较稀缺的人才。
目前行业人才需求一方面还存在市场供求不平衡的问题，即航空人才基数小，部分航空专业院校毕业生少，难以满足快速发展的需求。另一方面是航空人才流动性较低，很多航空专业人才在国企或军方，人才市场没有充分商业化、流动性较低。例如eVTOL行业人才来源主要以传统航空人才为主，但目前国内这类人才基数较少，特别是适航审定和安全性相关人才非常稀少，因此企业人才引进成本较高，需求匹配度也存在差距。
eVTOL作为新兴行业，在产业发展初期人才引进难度较大，2025年来随着国家大力支持，许多人才把目光投向这个新领域，所以这方面正在逐渐改善。与此同时，我们也跟一些高校如上海电机学院合作培养电控、电机等人才。毕竟eVTOL是新事物，全球企业都还在探索中，很难挖到现成的人才，所以现在尝试招一些优秀的应届毕业生自主培养，主要专业包含计算机、软件、控制、飞行器设计、结构设计等。
2025年各地印发的低空经济产业方案中，针对人才提出了不少支持措施。如广东提到要编制出台省级低空经济产业人才支持专项政策，精准引进、培养低空领域行业领军人才、科技创新团队等多类型人才，将适航审定、通航服务类别等专业技术人才列入省级人才计划；上海则提出要加强人才引育,利用市级、区两级有关人才政策,加大人才支持力度,梯队培养行业发展所需的前沿技术研发设计、适航审定、飞行管理、运营服务、检验检测、标准制定等各类人才。
发展低空经济，离不开人才的支撑。我国低空经济快速崛起，对人才的需求也日益迫切。低空经济人才不仅需要掌握无人机等低空飞行器的专业技能，还需要能够应用人工智能、信息、控制等前沿技术，更需要能够在技术创新、产品研发、市场创业等领域发挥综合作用。促进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加强低空经济人才培育，加快布局国家急需学科专业，培养更多相关的复合型人才，增加人才有效供给，形成人才集聚效应，打造一支规模宏大、素质优良、结构优化、分布合理的高水平低空经济人才队伍。
当前，不少地方积极出台举措，助力低空经济人才培育。比如，深圳大力引进全球低空领域高层次人才，对顶尖人才提供事业平台、科研经费、团队支持、生活保障等一揽子“政策包”；上海印发三年行动方案，强调加强人才引育，梯队培养前沿技术研发设计、适航审定、飞行管理、运营服务等各类人才；湖南提出大力培育引进低空经济高层次创新创业团队，支持省内职业高校开设低空经济相关专业，对重大创新团队和开设相关专业的高校，统筹现代职业教育质量提升计划、生均经常性拨款等相关资金给予支持。放眼全国，低空经济领域正在形成人才引领发展、产业创新发展、经济高质量发展相互促进的良好发展态势。
未来，低空经济人才的培养和供给需要多方协同、共同发力。中国民用航空局发布的《关于2025年民航发展基金相关补贴资金预算方案的公示》显示，2025年，低空经济人才培养有关补贴达479.6万元。目前，不少高校也已相继设立飞行器设计与工程、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无人机系统工程以及智能飞行器技术等专业。在此基础上，要继续加强教育资源统筹与规划，超前布局，支持高校动态调整学科专业，重点围绕生产服务、公共服务、航空消费等低空经济应用场景，培养更多低空经济产业技术和管理人才。同时，推动低空经济相关企业与高校深度对接，支持具备低空经济产业基础的企业在教学研究、人才培养、专业培训等方面开展合作，使低空经济人才培养更好适应市场需求。相信随着低空经济人才培养体系的不断完善，人才支撑作用将进一步彰显和强化，助力低空经济开拓更广阔发展前景。
来源： 中航通信息研究所
